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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零一章 不識心動 (二更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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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裳華。”季維之拉住她,“你......算了,你一切小心。”

其實他是想要問問季裳華要去哪裏,但是他轉念一想,依照季裳華的性格是不會告訴的他的,所以不如不問。

季裳華笑著點頭:“我會的。”

季裳華依舊是一襲男裝,來到了春滿樓,春滿樓的老板顯然是認識季裳華的,一見到她到來,就扭著水蛇腰笑著迎了上去,手帕一甩,香粉撲鼻。季裳華出於禮貌並沒有躲開,只是隔絕了那只伸過來的手臂。

“公子,這幾日我們春滿樓又來了一位絕色美人,您要不要看看?”她眼睛一瞥,悄悄在季裳華耳邊說了什麽。

季裳華眉梢挑起,搖了搖折扇,“那就請帶路吧。”

季裳華被領到了二樓一間靠著回廊的雅間,從上面俯視下去,可以看見舞榭歌臺上,有美人正翩翩起舞,中間兩個則是彈琴吹簫。

雅間布置的很是華麗,墻壁掛著名人所作的山水圖和美人圖,多寶格上擺著許多金銀玉器,木幾和座椅都是紫檀木的,香爐裏燃燒著時下貴族最喜歡的香,婢女所上的茶水也是最頂級的雲霧茶。季裳華嗅了嗅,笑道:“不愧是京都最好的青樓,無論是什麽都是最好的。”

這時候,就聽到珠簾一響,一個紅衣男子走了進來,坐到她的對面,“怎麽,喜歡嗎?這間雅間就單給你留著,不再對外接客了,你若是想散心,也可以到這裏來。”

他難得這樣好說話,季裳華有一瞬間的錯愕,隨即笑道:“多謝殿下,只不過殿下有見過有來這裏散心的嗎?裳華畢竟是女子,常來此地未免不合適。”

蕭承煥抖了抖衣袖,寬廣的袖子滑落,露出白皙的手腕,比之女子也絲毫不遜色。看起來是一個只知風流狂放的紈絝子弟,卻和他殘忍的心性形成鮮明的對比。

不由的,她想起了蕭承佑,蕭承佑怎麽看怎麽都是一個冰冷無情之人,他的性格看起來也很冷冽的一個人,不愧是在戰場征戰多年的男子。可近來因著他幾次出手幫助,季裳華覺得或許他不是那麽冷酷無情......

皇室之人,果然都是心性覆雜。

看季裳華有些出神,蕭承煥有些不滿,微微瞇起眼睛,“在想什麽?”

季裳華覺得這氣息十分危險,隨意道:“沒什麽。”

“是嗎?”蕭承煥擡手執起茶壺為季裳華和自己續滿茶水,狀若無意道,“人在我這裏,可不許想別人。”

在這一瞬間,季裳華幾乎以為他看透了自己的心思,然後又覺得這不可能。她垂下眼睛,長長的睫毛被茶煙潤濕了,變成了一撮一撮的,襯的一雙眸子水意朦朧。

或許是因為本身就對季裳華心存愛慕,看到她這個模樣,只覺得更加誘人,一時之間,他也有些看癡了。

季裳華深吸一口氣,想散去這奇異的氛圍,“殿下,您說的美人呢,在何處?”

蕭承煥反應過來,惱恨自己失了神,他袖子從木幾上劃過,懶懶道:“你我見一次不容易,何須這樣著急?難道說你是想見了人之後就走?”

季裳華呼吸一滯,這個人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,一直在似是而非的剖白心意。她笑道:“自然不是,只不過我現在身處周家,外祖母對我很是關心,我不敢在外逗留太久。”

蕭承煥點點頭,突然皺眉,不悅道:“為何沒有戴我送你的發釵?還是你嫌棄它樣式太老?”

季裳華沒料到他話題轉的如此之快,竟會註意到這點小事,楞了一會道:“因為它太貴重了,我怕弄丟了,所以便收了起來。”

蕭承煥深深凝望她片刻,看的季裳華很是不自在。

過了一會他道:“我可不可以認為你怕弄丟我給你的東西是因為心裏有我的?”

季裳華蹙眉,依照他的敏銳,應該知道季裳華方才所言不過是用來敷衍他的,為何他要故作不知。

其實她不知道的是,他只是假裝她心裏有他而已。

季裳華別開眼睛,沒有看他。

“罷了。”蕭承煥嘆息一聲,笑容有一些苦澀道:“我早該知道你是個無心無情的女人,可我就是放不下......放不下。想我蕭承煥,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,為何會對你難以放開?你說,這是為什麽?”

季裳華很想說,殿下,您不知道為什麽,我也不知道,這個問題問我有用嗎?

不得已,她道:“殿下,或許,你只是孤獨太久了,需要一個人陪伴您而已。”

蕭承煥移開目光,收了笑容,“或許是吧,但即使是這樣,我還是要你留在我身邊。”

季裳華搖搖頭,笑道:“殿下,你我是盟友,是要一同對付敵人的,我自然會留在您身邊的。”不是戀人,只是盟友,季裳華說的很清楚。

蕭承煥心裏不是不失望的,但是他也不想逼迫太甚,索性只要蕭承佑沒有喜歡上季裳華,就不會讓皇帝賜婚,而季裳華也不知道真相。

沈默了半晌,他道:“今日的事情,是你對付於家的第一步?”

季裳華見他突然又轉了話題,已經習慣了這人的變化無常,淡淡道:“既是對付於家,也是為了對付洛靜瑤,更是為了讓我大哥看清他的廬山真面目。”

“第二步是不是就輪到於鶴鳴了?”蕭承煥一雙桃花眼泛著幽幽的光芒,“所以,你才需要一個絕色美人?”

“是。”

蕭承煥笑容邪肆,輕笑一聲,“一舉數得。”

季裳華微微一笑,“瞞不過殿下。”

“你這樣做就不怕引來蕭承澤的報覆,他可是很看重於鶴軒的,不僅是因為於家的財力,更是因為於鶴軒步入仕途可以成為他的一大助力。”

季裳華的笑容帶著三分冷嘲,“既想拉攏於鶴軒,又想利用我大哥,天底下的好事難不成都要被他占去?”

蕭承煥看著她算計人時露出狡黠的笑容,如同一只小狐貍,不禁笑了,眉眼間帶著連他自己也察覺不出的寵溺,“估計他知道了你對於鶴軒的算計已經恨上你了,再加上他已經知曉了秀容之死是你所為,恐怕要更會置你於死地,你可想好如何反擊了嗎?”

季裳華挑挑眉,“難道殿下會袖手旁觀嗎?”

“我?”蕭承煥詫異的看著他,隨後低頭吹了吹茶水,“既是你的事情,我自然不會袖手旁觀,你說的,我們是盟友不是嗎?”

季裳華揚起唇角,“那我就先謝過殿下了。不知那個人的消息殿下可查出來了?她是否已經離開了二皇子府?”

“你怎麽知道她離開了二皇子府?”蕭承煥淡淡看她一眼。

“蕭承澤此人從不會留無用之人在自己身邊,要麽會殺,可若是他真的要殺季芳華也根本就不會救她,既然救了她就不會供著她。若果季芳華成功得了他的寵愛,豈會不弄出點動靜報覆我?所以我猜她還活著,只是已經離開了二皇子府。”

蕭承煥親自打開香爐的蓋子,又加了些香料,動作很是優雅迷人,果然長得漂亮的人做什麽都是賞心悅目。“你猜的不錯,她的確已經離開了二皇子府,不過她到底去了何處,恐怕你想不到。”

季裳華笑道;“還請殿下指點迷津。”

蕭承煥重新蓋上了鎏金香爐的蓋子,道:“她去了太子府。”

“太子府?”

蕭承煥看著她,“是。”

季裳華微怔,有些驚訝,然後笑出聲來,“原來如此,他還真的是物盡其用啊,知道季芳華最恨的就是我,也知道我現在算起來是太子一黨,偏偏將季芳華送進去拆我的臺,順道對付我。”

如果季芳華得了太子的寵愛,在太子耳邊進讒言,太子對季裳華能有好印象嗎,屆時就算季裳華想和皇後繼續合作下去也是不能了。

“殿下可知季芳華是如何進去的太子府?”

蕭承煥看季裳華沒有露出憂心之色,道:“據說是在太子狩獵的時候,胯下之馬突然發狂,太子從馬上墜落,恰好一女子路過,以身相擋,救了太子,雖然太子就算墜馬也不會有太大損傷,但太子畢竟是千金之軀,有個人能以身相救總是好的。”

聞言,季裳華微笑道:“是啊,太子府中雖然美人眾多,無論是小家碧玉,還是端莊大氣,亦或是妖冶嫵媚,應有盡有,但是還沒有過救命恩人一般的女子,這樣的女子不是更難能可貴嗎?看來季芳華在太子府能有一席之地了。”

見她心中了然,蕭承煥道:“你明白就好,接下來你要小心,有什麽需要便告知於我。”

季裳華並不擡頭看他,道:“自然。”

就在這個時候,突然聽到下面掌聲雷動,許多男子紛紛叫好:“快看,水色姑娘來了,果真是個風情美貌俱佳的人。”

“她就是水色啊,果然人如其名,既有瀲灩水波般的清冷之意,又有煙籠芍藥般的嫵媚.......”

是啊,聽說這水色姑娘可是才來京都不久,還是一位清館呢,也不知誰會成為她的入幕之賓?”

“你們還不知道,聽聞過些時日,春滿樓要為這位水色姑娘舉辦一場活動,凡出價最高者就可以擁有水色姑娘第一夜......”

此話一出,眾公子皆是蠢蠢欲動,恨不得現在就能擁有水色。

季裳華在上面看的清清楚楚,發現這位水色姑娘的確是位傾國傾城的美人,一襲水紅色薄紗輕衣,黑壓壓的頭發散落身上,清眸流盼,暗送秋波,面如芙蓉,細潤如脂,黛眉開嬌橫遠岫,綠鬢淳濃青煙,緩步走來,繡履遺香。冷情而又嫵媚,輕輕一瞥,使人心旌搖曳,淪落風塵真是可惜了。

“真是個難得的美人。”季裳華稱讚道。

蕭承煥見她發自內心的讚美,看著她笑道:“比你還是差一些的。”這句話說完,他就轉過頭去,季裳華回頭看他,只看見他俊美的側臉,看不清他的真實情緒。

季裳華沒有理會他這句話,實際上也沒辦法回答,她只是又恢覆了以往的沈靜如水,看著水色在舞臺上翩翩起舞,水色腰肢纖柔,體態美麗,身上的薄紗隨著她的動作飄動,引來陣陣喝彩。

“怎麽樣,可還滿意?”蕭承煥隨意問道。

季裳華沒有回頭,“再滿意不過了,還請殿下吩咐春滿樓的老板,要讓水色隔三五天便出來演出一次。”這樣既能滿足那些人,又能保持新鮮感。

“你安心就是。”蕭承煥眼尾挑起,依舊是邪魅風流。

季裳華起身道:“美人也看過了,臣女告退,。”

這一次蕭承煥沒有挽留她,點頭道:“好。”

看著季裳華有些匆忙的背影,似乎是急於逃離他的身邊,他吩咐木陽道:“你暗中送她回去。”

木陽詫異道:“殿下,您的意思是?”

蕭承煥瞥他一眼,木陽立刻低下頭去,“你可以認為本殿要你保護她。”

季小姐身邊有一個武功高強的小女孩需要他的保護嗎?木陽什麽都明白了,行禮道:“是,屬下這就去。”

季裳華出了春滿樓,在馬車中換了女裝,就吩咐車夫駕車回周府。

雲雁在馬車裏掀開車簾,看著外面,一直在和繁縷談論著,好不快活。

突然繁縷道:“姐姐,我要吃那個?”

季裳華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,“原來糖葫蘆,白蘇,你去幫她買吧。”

雲雁搖搖頭,“外面好熱鬧,我要自己去。”語罷,不等季裳華同意就跳下了窗子。

眾人:“.......”

身手真快!

白蘇到底是個弱女子,過了一會才跳下馬車,左右觀望著,不知道雲雁去了何處。

這時候的雲雁已經蹦蹦跳跳的去了一處買糖葫蘆的攤子,望著晶晶發亮的糖葫蘆,似乎要流出口水來了。

攤主見此,笑瞇瞇道:“小姑娘要不要買一支?”

雲雁興奮的點點頭,可是又垂下了頭,苦惱道:“可是,我沒有帶銀子。”

攤主一聽就變了臉色,驅趕雲雁道:“沒錢你來買什麽,快走,別耽誤我做生意!”

雲雁覺得委屈,可是她謹記季裳華的話,不能隨便動手,不能搶別人的東西,她撇撇嘴道:“我才不是買不起,一會我姐姐就來了。”

攤主嘲笑道:“你姐姐?我怎麽沒有看到,看你穿的這麽好,卻是個窮鬼?去去,快一邊去。”

雲雁哼了一聲,轉頭就走,準備回去找季裳華,這時候她不知看到了什麽人,眼前一亮,直奔著那人跑去,“你和我姐姐認識是不是?想必你也是看見過我的。”

楚恒看看雲雁,好笑道:“世子,這不是季小姐身邊的小丫頭嗎?她怎麽一個人在這裏?”他覺得雲雁很可愛,便笑問道:“哎,小丫頭,你怎麽一個人在這裏,你姐姐呢?”

雲雁絞弄著手指道:“姐姐讓白蘇給我買糖葫蘆,可是我跑的太快,她們找不到我了。”

楚恒笑道:“原來是這樣,你還能不能找回她們?”

雲雁道:“我現在要買糖葫蘆,一會我能找回去的。”

楚恒輕笑一聲,對蕭承佑道:“世子,這小丫頭太可愛了。”

蕭承佑冷冷瞥他一眼,丟下一句話,“你去替她買。”

楚恒只覺得冷風吹過,不敢置信,“世子,您說讓我去?”

“不然呢,是我嗎?”

“屬下不敢,屬下這就去。”楚恒連忙道。他不明白世子這樣對誰都漠不關心的人竟會讓他替雲雁買糖葫蘆,真是見鬼了!

可是,他又想了想,突然傻笑起來,難道世子這樣做是為了季小姐?嗯,一定是的,其他人不會讓世子改變以往的做派。

蕭承佑自然知道他又想多了,也懶得解釋,其實他只是莫名覺得雲雁給他的感覺很親切,她知道雲雁是因為季裳華與他相識,才來讓他為她買糖葫蘆的,他原本是可以不必理會的,可是又不忍拒絕。

到底是因為季裳華還是雲雁本身,他自己都不清楚,或許.......是二者皆有吧。

很快,楚恒就回來了,將糖葫蘆交到雲雁手中,“給,吃吧。”

雲雁沖著他笑了笑,像是滾了糖的糖葫蘆一般很是甜美。

楚恒決定要幫助世子早日娶上世子妃,輕咳一聲道,“世子,這小丫頭怕是一人找不到回周家的路,不如我們順道送她回去?”

蕭承佑並不理會他,而是大步往前走,楚恒忙跟上去,不知自己是不是說錯話了,還不忘帶上雲雁。

“雲雁,原來你在這裏!”一道聲音拉回他的思緒,是白蘇發現了雲雁。“小姐到處找你呢,你到哪裏去了?楚.......楚護衛?”

楚恒奉命救過白蘇,是以白蘇與他相識。

楚恒微笑頷首,“諾,這小丫頭就交給你了。”語罷,便追上了前面的蕭承佑。

白蘇面色微紅,看著楚恒飛奔而去。

蕭承佑停下了腳步,看著錯愕的季裳華,聲音低沈道:“季小姐,可否借一步說話?”

季裳華點點頭,“好。”

兩人來到遠離了熱鬧的街道,來到一處狹窄清凈的街巷,季裳華回頭看跟在身後得到蕭承佑道:“世子要對我說什麽?”

蕭承佑一雙鳳眸漆黑雪亮,深不見底,看著她,道:“我想,我欠你一句抱歉。”

季裳華笑了笑,伸手接住一只飄落下來的綠葉,“世子為何要對我抱歉,是因為晉王妃?還是京都那些流言?”

季裳華心思細膩,一句話說的蕭承佑啞口無言。

他頓了頓道:“二者都有,給你帶來了煩惱,很是抱歉。”

季裳華收斂了笑容,“世子,我不想要你的道歉,我想知道這是為什麽?為什麽晉王妃要故意制造京都這些流言,為何要將我和你綁在一起?我可不認為王妃屬意我為世子妃。”

看著季裳華那雙似乎可以洞悉一切的眼睛,感覺一切謊言在她這裏都會無所遁形,他嘆了口氣道:“對不起,我不能告訴你。”他不是喜歡撒謊的人,但是這件事他又不能告訴她。

那次進宮,他已經從皇帝口中得知了真相,得知了皇帝為何要為他和季裳華賜婚,他還記得當時自己的反應,不可思議,失魂落魄,還有憤怒.....

原來從頭到尾那個高高在上的男人想的都是對季裳華的利用,從某種意義上說,他是為了蕭承佑而利用季裳華,盡管那個男人所做的一切都不是他想要的。

終歸他對季裳華是心懷愧疚的。

季裳華輕笑一聲,“既然世子不打算和我說明事實真相,又何必找到我對我道歉,豈非多此一舉?”

蕭承佑知道季裳華看似平靜,實則已經是生氣了,他其實完全可以裝作若無其事,他可以不必來道歉,也不必遭受季裳華的奚落。可是他還是沒有,他不知他是怎麽想的,他覺得對不起她所以就來了。

在他聽了京都這些流言的時候,他第一個想的竟然是季裳華會不會氣他,他原本應該是對萬事漠不關心的,竟會如此在意一個女子的感受,在他得知自己的真實身份時,他想的是,若是季裳華知道了會不會誤會他和皇帝一樣打著利用她的心思?他不想她誤會。他平生從不在乎任何人的想法,卻是出奇的在意季裳華如何看他。

這時候他或許意識到,季裳華在他心裏不是普通朋友那樣簡單,或許他對她有那麽一點在意,只是他未經歷過情動,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麽......

季裳華見他不語,行了一禮道:“臣女告退。”

蕭承佑見她要走,情急之下叫住了她,“等等。”

“世子還有何吩咐?”季裳華並不回頭。

看著她孤冷的脊背,他道:“我並非想隱瞞那你,只不過時機未到,等時候到了,你自然會明白。”只是希望季裳華不要誤會他也是意圖利用她的人。

季裳華見他這話說的奇怪,不由轉身,“世子,此言臣女不懂。”

蕭承佑不知該如何說,平生第一次覺得會有這樣為難之事,還不如在沙場征戰。

他終究還是什麽都沒有說,道:“我.....送你回去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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